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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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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甘民三终字第87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政府。@#
　　法定代表人：张国一，区政府区长。@#
　　委托代理人：耿玉龙。@#
　　上诉人(原审被告)：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
　　法定代表人：韩春梅，办公室主任。@#
　　委托代理人：刘浩，甘肃吉庆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张弓。@#
　　原审被告：马莉。@#
　　委托代理人：刘浩，甘肃吉庆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政府（以下简称城关区政府）、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以下简称城关区委党史办）与被上诉人张弓及原审被告马莉因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不服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2）兰法民三初字第00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城关区政府的委托代理人耿玉龙，上诉人党史办的委托代理人刘浩，被上诉人张弓及原审被告马莉的委托代理@#
　　人刘浩出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认定：《大河印·图文魅力城关》一书“编辑说明”部分记载，本书系史志书，是为庆祝中国共产党九十华诞、同时为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而编辑出版的。图志分六个部分：史之印，自古藩地；火之印，浴火求新生；文之印，人文铺锦绣；山之印，桥姿现流韵；物之印，现代首善城。本图志以纸上纪录片的形式全景式、多视角、形象化纪录兰州市城关区的发展历程和地域文化。全书收录各种图片或照片近一千幅，配有文字约二十余万字。该图志资料来源广泛，除查阅各种专著外，还有相关的文史资料、地方志书、报刊文章、采访口碑等。该图书文字部分，除“序”外，其余均由张弓编辑创作完成，另每章节题目中“史”、“火”、“文”、“山”、“桥”、“物”以及封面“大河印”等字为张弓书法作品。书中涉及的部分历史资料图片和老照片以及宣传资料图片、照片由城关区委党史办提供。部分照片由城关区委党史办工作人员高峰实景拍摄或拍摄于甘肃省博物馆、兰州民俗博物馆等，张弓本人亦收集采用了部分图片、照片资料。该书编辑完成后，由城关区委党史办报请主管部门审定后，城关区委党史办与兰州大学出版社于2011年6月8日签订了图书出版合同，城关区委党史办支付了图书出版书号及印刷的费用，兰州大学出版社于2011年7月印刷出版。出版后的图书书名为《大河印·图文魅力城关》，著作权人署名为“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组织部、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办、兰州市城关区地方志办公室”，另有编委会成员名单署名。除编委会主任、副主任、编委、编审、编务人员等署名外，主编署名为马莉，编辑统筹署名张弓，摄影统筹高峰等，版权页记载本书字数为644千字。2011年5月10日，党史办向张弓名下尾号为1492的建设银行账户内存入稿费5000元，张弓在党史办的2011年5月9日领取稿费花名册上签名，该稿费花名册备注注明：“预付5000元《大河印》稿费，定稿后按100/千字支付剩余稿酬”。2011年6月29日，党史办再次向张弓同一账户内存入13000元稿费，张弓收到该笔款项后未签字。@#
　　以上事实，有原告提交的《大河印》一书手稿、张弓书法作品，原、被告提交的由兰州大学出版社于2011年7月出版的《大河印》图书，被告提交的图书出版合同、稿费花名册、存款凭证等证据予以证实。@#
　　原审归纳双方争议的焦点为：城关区委党史办出版《大河印》一书的行为是否构成对张弓著作权的侵害，张弓要求停止出版并返还相关修改稿件及电子版稿件的诉讼请求是否成立；原告人张弓请求赔偿获得的稿酬30.5万元经济损失是否合理；城关区政府和党史办是否共同承担侵权责任的问题。@#
　　原审判决认为，《大河印》一书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记录了兰州市城关区的历史、发展和现状。作品内容来源于历史资料、地方志书、报刊文章以及作者的再创作，作品从形式上属于对已有作品、历史资料和现有资料的编辑、整理，该诉争作品属于《著作权法》第十四条规定的汇编作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十二条的规定：“由法人或非法人单位组织人员进行创作，提供资金或者资料等创作条件，并承担责任的百科全书、辞书、教材、大型摄影画册等编辑作品，其整体著作权归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所有”及国务院《地方志工作条例》第十五条的规定，“以县级以上行政区域名称冠名的地方志书、地方综合年鉴为职务作品，其著作权由组织编纂的负责地方志工作的机构享有，参与人员享有署名权”。《大河印》一书系地方党委和政府部门为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九十周年、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而编辑出版。该书编辑之初，城关区党史办负责人与张弓就该书的创作意图进行了协商沟通，创作过程中，城关区委党史办为张弓提供了办公设施和部分资料，并派摄影人员高峰也参与了图片拍摄工作。编辑完成后，城关区委党史办向张弓支付了18000元稿酬，并出资25万余元委托出版社和印刷单位出版图书，故该书属于法人作品，相关单位享有整体著作权，城关区委党史办并在书中署了张弓名字，故城关区委党史办出版该书的行为不构成侵权。张弓认为，城关区委党史办在本书的编辑过程中，只负有出资的义务，而不享有任何作品权利。该主张违背民事活动中应遵循权利义务相一致的原则，不具有合理性。另外，张弓认为的城关区委党史办未忠实作品的原创性，恶意和虚假的篡改了内容，改变了作品的本意，该图书不是史志类图书，但其并未明确具体的内容。作为史志类图书，履行相应的审定程序是符合法律规定的，张弓要求被告方立即停止《大河印》一书的发行，召回已发行的《大河印》，交还修改稿和电子版，并公开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不能成立；关于原告人张弓请求赔偿经济损失的问题。张弓按照双方确定的意图和目的，完成了《大河印》一书的编辑、整理和创作工作，付出了创造性的劳动，理应获得相应报酬。对此，双方为完成创作后按每千字100元计付稿酬没有争议，但对完稿后的作品怎样计算总字数存在争议。原告张弓认为应按图书版权页中记载的644千字付稿酬，共计64400元，被告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侵权，请求按5倍约30余万元计算赔偿额。原审认为，由于双方在创作之初未签订书面合同，未对稿酬总额做出明确约定，其主张按版权页记载的644千字计算稿酬具有合理性，而城关区委党史办主张按全书约18万字支付稿酬的理由，没有证据支持，且对版权页中记载的总字数644千字不能做出合理解释，故对张弓要求以图书版权页中记载的总字数进行计算稿酬的主张予以支持。城关区委党史办应支付张弓稿酬64400元，扣减已支付的18000元，城关区委党史办还应支付张弓稿酬46400元。由于城关区委党史办的行为并不构成著作权侵权，故对张弓要求按稿酬5倍计算经济损失赔偿额的主张，不能给予支持。另外，张弓要求城关区委党史办还应支付编辑中的其他费用，但其主张无合同依据或其他证据支持，且无侵权事实，不予确认；关于城关区政府和马莉是否承担相应民事责任的问题。《大河印》一书署名的著作权人除城关区委党史办外，另署有“兰州市城关区地方志办公室”单位名称，而该单位属于城关区政府内设处室，不具有独立的诉讼主体资格和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能力，城关区委党史办承担的稿酬支付义务应当由其共同承担责任。被告人马莉在《大河印》一书的出版过程中，是履行工作职责的职务行为，其行为后果应由单位承担，故原告人张弓要求马莉承担相应民事责任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根据《著作权法》第十四条、第十六条二款、第二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十一条、第十二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政府支付原告张弓稿酬46400元；二、驳回原告张弓对被告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被告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政府的其他诉讼请求以及对被告马莉的全部诉讼请求；原告预交的案件受理费5875元，由被告中共兰州市城关区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政府负担3000元（向张弓支付）。原告张弓负担287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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