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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 Jikang v. Qujing Cigarette Factory (appellate case of copyright infringement and unfair competition)
赵继康与曲靖卷烟厂著作权侵权、不正当竞争纠纷上诉案
【法宝引证码】
  • Type of Dispute: IPR-->Others
  • Legal document: Judgment
  • Judgment date: 09-26-2003
  • Procedural status: Trial at Second Inst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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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 Jikang v. Qujing Cigarette Factory (appellate case of copyright infringement and unfair competition)
(appellate case of copyright infringement and unfair competition)
赵继康与曲靖卷烟厂著作权侵权、不正当竞争纠纷上诉案
[Key Terms]
work title ; shifting burden of proof ; copyright ; unfair competition
[核心术语]
作品名称;举证责任倒置;著作权;反不正当竞争
[Disputed Issues]
Where a business operator, in market operations, uses as a trademark a title which is identical to the title of a cinematographic work, is it in any way restricted by the Copyright Law or the Anti-Unfair Competition Law? Can the person named on a cinematographic work be its author and exercise related rights?
[争议焦点]
市场经营者在使用与电影作品名称相同的名称作为商标进行市场经营运作的情况下,是否应受到《著作权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的制约?该电影作品的署名人是否可以该作品的作者来行使其权利?
[Case Summary]
Article 11 of the Copyright Law states that a citizen legal entity or other organization whose name is affixed to a work shall without contrary proof be the author of the work. This provision reflects a shifting of the burden of proof. Thus if a business operator believes that the person whose name is affixed to a cinematographic work does not enjoy copyright in the work the business operator bears the burden of proof. If evidence is insufficient to proof this...
[案例要旨]
《著作权法》第十一条规定如无相反证明在作品上署名的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为作者。这实际上举证责任倒置的体现市场经营者如认为在电影作品上署名的人不享有该作品的著作权应当负有举证责任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的情况下该电影剧本的署名人即为其作者并有权行使其权利。《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规定著作权法所称作品...

Full-text omitted.


 [正文]@#

赵继康与曲靖卷烟厂著作权侵权、不正当竞争纠纷上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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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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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云高民三终字第16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赵继康(英文名CHI KANG CHAO,笔名季康),美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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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朱妙春,上海市天宏律师事务所律师,一般诉讼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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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李海燕,云南袁野律师事务所律师,一般诉讼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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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诉人(原审被告)曲靖卷烟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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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所:云南省曲靖市大坡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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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定代表人魏剑,该厂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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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宋笛,云南实力律师事务所律师,特别授权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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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李建明,云南大学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特别授权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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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诉人赵继康与上诉人曲靖卷烟厂因著作权侵权、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不服中华人民共和国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2002)昆民六重字第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赵继康及其委托代理人朱妙春、李海燕,上诉人曲靖卷烟厂委托代理人宋笛、李建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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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告赵继康诉称:原告(笔名季康)与王公浦(笔名公浦)于1959年共同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被告曲靖卷烟厂未经二作者同意,擅自将“五朵金花"作为香烟商标使用,利用《五朵金花》的知名度进行牟利。被告的行为严重歪曲了原告和王公浦创作《五朵金花》的原意,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并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请求法院:一、依法确认被告将“五朵金花”作为其香烟商标的行为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二、确认被告的行为属不正当竞争行为;三、判令被告停止侵权,向原告赔礼道歉并消除影响;四、判令被告承担本案诉讼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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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告曲靖卷烟厂答辩称:一、原告创作《五朵金花》电影文学剧本的行为属于职务行为,该剧本应为著作权属于国家的特殊法人作品,原告不享有著作权。二、“五朵金花"四字不具有独创性,而是自古在云南白族民间广为流传的用语,不受著作权法保护。三、曲靖卷烟厂将“五朵金花”四字作为商标使用履行了法定的商标注册手续,该行为合法、有效,不构成侵权,也未侵犯原告的任何在先权利。四、我国法律规定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是指发生在经营者之间且产生于同一领域的行为,曲靖卷烟厂的香烟和原告的剧本显然不属同一领域,本案不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调整。六、本案已超过诉讼时效,原告已丧失胜诉权。请求法院依法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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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1958年为完成国庆十周年献礼,中共中央宣传部指定云南省委宣传部组织拍摄反映少数民族生活的电影。原告赵继康以及王公浦接受指派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作品署名为季康、公浦。该剧本被拍摄成同名电影于1959年公映。1983年被告曲靖卷烟厂以“五朵金花”为名向国家商标局申请香烟商标注册。“五朵金花"牌香烟至今仍在生产、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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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查明,原告赵继康于1981年移居美国,在美国居住期间曾两次回中国作短暂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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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审法院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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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关于原告是否是著作权人的问题。由于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自完成后至今,署名人一直为季康、公浦,而我国著作权法规定,如无相反证明,在作品上署名的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为作者。被告曲靖卷烟厂提供的关于著作权归属问题的证据仅反映了《五朵金花》剧本创作时的社会历史背景,不足以否定季康、公浦是该剧本的作者。故季康即本案原告赵继康和公浦享有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的著作权。被告曲靖卷烟厂关于“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的著作权应归属于国家"的抗辩观点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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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关于时效问题。被告申请“五朵金花”商标注册的时间为1983年,而赵继康1981年即已移居美国,曲靖卷烟厂推定赵继康从1983年开始就知道或者应当知道自己的权利受到侵害不符合常理。且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如果侵权行为在起诉时仍在持续,在该著作权保护期内,人民法院应当判决被告停止侵权行为,而本案被告生产、销售“五朵金花”牌香烟的行为至今仍在持续,被告关于“本案超过诉讼时效,原告丧失胜诉权"的观点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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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关于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的名称是否受我国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我国著作权法对是否保护文学作品的名称没有明确规定。一审法院认为,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的名称不能单独受我国著作权法保护。原因在于:1、著作权法保护的对象是作品,所谓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创造成果;而作为一部著作权法意义上的文学作品,是指用文字表达意见、知识、思想、感情等内容的具有独创性的文学创造成果。就本案而言,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一花》是一部完整的文学作品,但仅就“五朵金花”四字而言,并不具备一部完整的文学作品应当具备的要素。首先,该词组由一个数量词“五朵”和一个名词“金花”组成,不能独立表达意见、知识、思想、感情等内容;其次,在云南,“金花”作为白族妇女的称谓古已有之,并非原告独创。“五朵金花"这一词组的构成虽然有可能包含作者的思想感情及创作意图,但我国著作权法所保护的是作品的内容,而非作者的思想。因此“五朵金花”这一词组只有与作品内容一起共同构成一部完整的作品,才受我国著作权法保护。2、“五朵金花”一词并不构成《五朵金花》电影剧本的实质或者核心部分。如果对其单独给予著作权法保护,禁止他人使用“五朵金花"一词,既有悖于社会公平理念,也不利于促进社会文化事业的发展与繁荣。3、被告的行为既不损害原告的著作权,也不妨碍原告行使其著作权。无论从我国著作权法第十条规定的著作权人的权利,还是从第四十六条、第四十七条列举的著作权侵权行为表现形式审查,被告的行为都不损害原告基于剧本《五朵金花》享有的著作权中任何一项人身权或财产权,也不妨碍原告行使其著作权。综上所述,被告使用“五朵金花”四字作为其香烟商标的行为不违反我国著作权法的规定,不构成著作权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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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关于曲靖卷烟厂的行为是否属不正当竞争行为的问题。根据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的规定,确定不正当竞争行为要以纠纷双方均为从事商品经营或赢利性服务的经营者为前提。而本案原告并非经营者,且双方并不同处于同类商业经营领域。被告生产的香烟所用的注册商标与原告的电影文学剧本名称虽然相同,但两个相同的名称下的内容却各不相干。本案纠纷不属于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调整的范畴,原告主张被告的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不能成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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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上所述,一审法院认为,原告要求确认被告生产“五朵金花”牌香烟的行为侵犯其合法权利,并应承担相应民事责任的诉讼请求无法律依据。据此判决驳回原告赵继康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00元由原告赵继康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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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决宣判后,双方当事人均向本院提出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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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诉人赵继康在上诉状、补充上诉状、当庭陈述中提出的上诉理由是:一审程序严重违法、适用法律错误,导致判决结果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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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表现在:一、程序上:1、作品名称是否受著作权法保护法律没有明确规定,应由最高法院对此作出司法解释后法院才能作出判决,一审法院无权创造判例。2、“五朵金花”四字是否具有独创性应由专业的鉴定机关进行鉴定,一审判决认定“五朵金花"没有独创性缺乏事实依据。3、一审中,原告提出请求判决曲靖卷烟厂公布赢利总额,以便确定请求赔偿金额的内容,并申请对曲靖卷烟厂五朵金花牌香烟的销售数量及曲靖卷烟厂所获利润进行审计,一审法院对此请求未作审理,也未同意原告的审计申请,一方面违反法定程序,另一方面认定事实不清,导致判决错误。4、一审中,原告提出请求判令曲靖卷烟厂与其订立许可使用合同,一审法院未作审理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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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实体上:一审判决认定电影文学剧本《五朵金花》的名称不能单独受我国著作权法保护的观点错误。理由在于:l、我国著作权法对文学作品的保护不以作品的字数多少为要件,其唯一的保护条件即是否具有独创性,一审判决提出的“完整性”从来不是作品是否受著作权法保护的判断标准。况且随着《五朵金花》电影剧本的广泛流传,“五朵金花”已成为五个健康、美丽、活泼、向上、积极进取的白族妇女的专用名称,“金花”也随之由某一个白族妇女的名字成为白族妇女的代称,“五朵金花”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独特的含义,应当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一审判决认为我国著作权法只保护作品的外在表现形式而不保护作品的思想感情是对学理解释的断章取义,缺乏法律依据,不能成立。2、“五朵金花”一词是《五朵金花》剧本的实质部分和核心部分,理应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曲靖卷烟厂借助《五朵金花》电影知名度牟利的主观恶意明显,如果不予以禁止,有悖于社会公平理念,损害著作权人创作作品的积极性,不利于促进社会文化事业的发展与繁荣。3、曲靖卷烟厂的行为侵犯了原告对“五朵金花"的复制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一审判决认为曲靖卷烟厂的行为既不损害原告的著作权,也不妨碍原告行使著作权的观点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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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此,上诉人赵继康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撤销原判,确认曲靖卷烟厂侵犯其著作权;判令曲靖卷烟厂停止侵害,公开近年“五朵金花”香烟的赢利总额,以合理的百分比进行补偿,并与其签订许可使用合同;判令曲靖卷烟厂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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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赵继康的上诉,曲靖卷烟厂答辩称:程序上,一审法院是根据赵继康在法定的举证期限内予以明确的诉讼请求进.行的审理,其他请求都是赵继康在举证期限届满后提出的,依法不在法院审理范围,一审并未遗漏原告的诉讼请求。实体上,《五朵金花》电影文学剧本是一部特殊的法人作品,著作权应当归属于国家,赵继康不具备合法的诉讼主体资格。“五朵金花”四字并不具有独创性,脱离了特定的电影文学剧本独立的该四字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数词、量词加名词的组合而已,并无任何意义,更不能单独表达任何独立的思想感情,不是一部独立完整的文字作品,自然不应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对此问题国家版权局也已明确答复:作品名称(标题)不宜受著作权法保护。故我方使用“五朵金花"商标的行为不构成对《五朵金花》剧本作品复制权、保护作品完整权的侵害,不应承担任何侵权责任。请求二审法院驳回赵继康的全部上诉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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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靖卷烟厂上诉称,一审判决结果正确,但在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上存在错误。表现在两方面:1、本集争议的《五朵金花》电影剧本的著作权人是国家,一审认定赵继康享有该剧本的著作权错误;2、本案已经超过诉讼时效。请求二审法院在维持原判判决结果的同时确认该剧本的著作权归属于国家,并判令赵继康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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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曲靖卷烟厂的上诉,赵继康口头答辩称:l、曲靖卷烟厂请求二审法院确认《五朵金花》剧本著作权归属于国家,但其一审时并未提出反诉,二审中对此请求依法不应审理。况且此请求属确认之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八条之规定,能够提起该诉的必须是直接利害关系人,即权利人或权利人的授权委托人,曲靖卷烟厂无权主张。2、我方起诉并未超过诉讼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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